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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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生】《昱昱生辉》(十)不解风情将军攻×傲娇腹黑小皇帝受

十 · 江南

“下江南?”
木倏烁的副将惊讶地看着莫名抱着个婴孩回来不说,还要让他代笔上奏请辞的将军。他跟随木倏烁多年,曾经皇帝与木倏烁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又听说皇帝近三个月生了急病而未上朝,心下不由得对这孩子的身世多想了些。
“这不会是……”
“别张了口就胡说,”木倏烁赶紧打断他:“让人听见脑袋还要不要?”
“是是是…”副将听闻此言心下又笃定了几分,当年行军至滇藏也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他倒也不甚奇怪,只是他自觉木倏烁此去就算不加爵封王,也定然会久驻京中,却没想到仅一个多月便回来,还要辞了官往江南跑?而且还是自己代笔?
“那将军此举…却是为何?”
“为何?”
木倏烁轻笑了一声,手中执着那根他一直珍重而藏的木签久久地端详着,“也不为什么…”
木倏烁最终又一次将那木签收进了怀中,看着婴孩那与夏昱相似的眉眼,苦笑道:
“为君之软肋,便是我为臣之重罪。”
只是转过头,他心中却道了另外一句话。
只不过是不甘心,不死心…不忍心……罢了……
           
即便明确的发觉了夏昱的疏远、即便是倍受冷落也不甘心令两人就此越行越远…不甘心地要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就算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之时,也想留一份儿时的温情于心,可那好不容易定下的再不入京的决心,却只因夏昱的一句软语相留,一切自制誓言便轰然倒塌…
他终究…是不死心的……
可那一个月的耳鬓厮磨,一个月的如胶似漆,眼见着他的奕儿因为诞育子嗣而生的诸般痛楚不适…再有千般的不甘、万般的不愿…他也再不忍心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相隔天涯的一日迟早会来。他的奕儿要做这帝君,便不容这情丝缠绵,要成这君主,便不得这爱恋缱绻。
只不过是谁先提起…谁先退那一步而已……
无论夏昱的眸光有多冰寒,言语有多轻蔑,笑容有多不屑,木倏烁透过窗纸却只能看到一个蜷缩着瑟缩着悲泣的隐约身影,御书房的门后传来的那一句一句冰冷刺人的言语,落入木倏烁耳中皆尽化作了苦苦哀求,极力强迫着自己将他推开,求着他带着那无知婴孩从此远离……
再也不必…承着权势之压,睹这宫闱黑漆。
            
该走了…
木倏烁这般告诉自己。
再多耗上一分一刻,再多看一眼一息,再让他目之所及……夏昱便放不开手,自己便再舍不得离去。
眼见夏昱肩膀微动,便要转头望过来,木倏烁猛地转身,大踏步地往安置着木凌晓的寝宫去了。
不应有的私情,该断了;不应发生的孽缘…该去了……
当他的奕儿选择了帝位,当自己的所在只能继续令他在选择中受那无穷煎熬、令他在每一次悖乱伦常时深受自责……当自已经成为了藩篱…成为了阻碍…甚至成为了他的奕儿的后顾之忧……
他…如何能忍心……
                 
催马扬鞭,一骑绝尘,从此再无踪迹可觅。
用这不得讯息,换他的奕儿一份便无悲无喜。
                    
由副官代笔的请辞奏折摊开于案几,笔落笔停,又是一道谕旨朱批。蓝淮言语所表的忠心尽力,却只得了夏昱的一句不必。
“即便以唐宗之才、汉武之能,至老亦不免自矜功伐,傲而昏庸。”
“所以…我不必活到老。”
竹林中的放肆,便是他最后的任性,相连血脉的婴孩。便是他一切私情的终局。
“你要做的,只是将这幅身体的一切精力皆尽榨干,一滴也不必留。”
“是…”蓝淮知他向来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虽然对他这般轻言生死心惊但并不意外,只是尽着本分提醒道:“只是凡为药则皆无万全,所用若过多…则必有诸如目眩致幻等其他蔽害…”
“无妨。”
夏昱言语不踌,笔下不停。只暗自道:至此前尘皆逝,百废待兴,绝不能浪费…这民间的血汗千滴。

         

            

春江揽锦,冬溪若练,转眼便是一十八年过去。这一年五月南巡,龙御再临江南淮苏,已是夏昱三下江南。
虽然世人对这位勤政而又严苛的皇帝褒贬不一,但十多年来天下太平,国家着实是日渐强盛,百姓中便也是敬畏者多而怨怼者少。只是这江南一处数次水患直到近一二年才平定了些。这一次临江巡毕后,夏昱忽而使人裁了民服,只带了贴身的内侍与蓝淮,租了船泛江游山。
那撑船的船夫见为首之人虽然面容憔悴,却是器宇不凡,一双眸子幽深得直令人望而生畏,衣衫虽不见得有多华贵,但也是他自己一辈子都穿不起的料子。只当这是哪户富贵人家好奇心起,来瞧瞧农舍乡人,或是先蔽而后达者回乡寻亲,姑且试探地问了一句可要到乡里去看看,得了那人额头轻点应允,便撑着船拐入支口细流,向着一处村落去了。
           
夏昱在船上一直支颌而坐,也不知此刻正望着何处,又在思虑什么,只是如雕像般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忽然耳边传来了些许少年们的笑闹声,夏昱似有所感,缓缓向那边转过了已有几分僵直的脖颈。两下里被水草遮了大半视线,只似乎是瞧见听到是几个人取笑着另一个少年,终惹得那少年羞恼不已,撑了篙自那片水草后转了出来。
即便是隔了层江上的弥漫水汽也看得出那少年生就一副风神秀异的灵巧模样,手执的一支长篙竟也一并平添了几分碧玉的温润之感,直令人叹一句这穷僻水乡中竟也能飞得出这般俊俏的玉蝴蝶来。
那少年应是农户中出来放鸭的。他竹筏旁围着一圈的半大鸭子,一只一只挤在一起簇拥着他,那木筏撑到哪里…那些鸭子们便跟到那里……
夏昱愣愣地瞧着,忽地从船上站起,着了魔一般地迈步向前踏去,蓝淮也是一惊,多少年来即便是面对再严峻的形势夏昱也从未如此失态过,连忙顾不得尊卑地伸手将人拉了住,这才不至于让他直接踏到水中。
“陛…公子小心!”
夏昱如梦初醒一般退了回来,却仍是往那少年处张望着。只是那边已是浅滩,船只不便过去,眼见那竹筏越撑越远,夏昱心绪一起,胸膛中猛地便是一阵绞痛,可他却顾不得地忙道:“去叫那孩子过来。”
夏昱刚说完便又急急地转口道:“不…去问问那孩子…愿不愿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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