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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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生】《昱昱生辉》(九)不解风情将军攻×傲娇腹黑小皇帝受

九 · 忍心

是夜,迷蒙着双眼的少年伸手探向了榻侧一旁,这一个多月来的相拥而眠已成过往,可他却还没适应这冬夜的寒凉。

颤缩的心脏猛地又是一阵绞痛,夏昱蜷缩至丑陋而悲哀,死死攥紧了胸口的衣裳。

丑陋…悲哀……

至少他自己此时就是这般觉得。

大道理说的再多,喊的再响,终也遮不住他心底的如斯恻痛,洗不白他那份不足为任何人道的私心。

夏昱忘不了那一日摄政王是如何扣住了粮草不发,用木倏烁的命来要挟试探于他。可夏昱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孩子,便是凭着那三分察言观色之能做出了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勉强遮掩了过去。可他心里知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便要低头俯首在摄政王脚下,甘心对他一世妥协……

嘲弄的言语他忍得了,任人玩弄的耻辱他受得住,但他不能让他的夕哥哥因为自己而身陷险境,绝不能让任何人发觉那是自己的软肋……

那一日过后,夏昱一个耳光打醒了自己。

若他还是那个有父兄庇护的小殿下,他可以天真烂漫,他可以任性娇蛮,他可以握着心上人的手不松开…可倘若这个时候还妄想着能得一隅偏安,他必将失却所有。

他已经失去了血脉至亲…他不想…再失去他的夕哥哥了……

少年放下的手,握成了拳头。那是被他一点点摒弃捏碎的天真稚气,是被他抛却了的那所谓的磊落光明。他使极了肮脏卑劣的手段,极力疏远着他的夕哥哥,为了与黑暗搏斗,他终是也将自己染成了黑暗……

他知道自己早已变得那般自己最不耻的低劣卑鄙,用着假笑虚言使尽了手段将每一个人都当做棋子利用。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利用他的将军…无论如何也不愿那马革裹尸而还的将士中…会有他的夕哥哥……

目及那衣袍也遮不住的绷带血伤,明明一颗心就要从胸腔中跳出来,却还得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这徒然的忧虑心伤折磨得他几欲崩溃发狂,他知道…他需要另一支军队……

这一支军队…不会再有他的夕哥哥流血伤亡……

这一切他都做到了…可做到了之后呢……

终一日他坐在了那个明晃晃的宝座上,不再有一个身影遮蔽着他的光芒。可这遍布狼藉的双手、这浸了污浊的魂魄,要再如何去与他的夕哥哥…并肩成双……

绞痛过后,他睁眼看清了自己弓背团缩的不堪丑相,认清了自己谎话连篇的卑劣模样。

那些大道理他又不是今日第一天才知,可他为何今日才做……

只不过是…

不甘心,不死心,不忍心…罢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这份情缘就此断绝,才没有在大权在握后支他的将军离开;他不死心,宴会上他暗中派人将那一杯独独倒给木倏烁的酒放了药。就此引得那素有自持的人与他欢好一宿。第二日面对从他的夕哥哥口中那一句一句他们二人早已心知肚明的大道理,他仍是死不了心,仍是盼望着…能有一个孩子……

盼望着就算他们终逃不过天涯两隔…但无论他们此后相隔几遥,也曾有过一份无可斩断的相连血脉……

他甚至还私心着…私心着这孩子陪着他的夕哥哥远行…便不至于令他一路上孤单伶仃…想有一个孩子牵扯着他…便能令他永不至忘了自己……

只是攥了袖,转了头,一句幼时惯了的撒娇言语压在舌下,一声的卑微挽留堵在喉咙,张了口却也说不出那一句诀别的言语,只轻抛了两字再议,便匆匆起身而去。

可他如今…终是不忍心了……

不忍心再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把他绑在身边,不忍心再用这般近乎自残一般的方式博他的十分怜惜,不忍心看着那本可以自在逍遥的人…被自己拽着也陷进这一片腐臭淤泥……

夏昱笑了。

他痛得越狠,笑得便越欢,他痛得越密,便越知自己腐烂得有多深。

可他的将军…他的夕哥哥…不应当这般为他付出了这许多血泪却只是空耗了年华……

至少…至少…也要还他一份谢礼……

可这世间…连自己对他的心意都沾染上了这般卑劣算计的世间…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奉上的、不至于污了他双手的纯净之物……

那一日初醒的冬阳格外的温暖,轻抚过婴孩脸庞的柔嫩触感还停留在指尖。

也许…只有新生的生命……才是我所剩余的唯一纯净罢……

寝宫里,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睡得香甜,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父亲来抱他远行,那襁褓藏着张纸条,只书道:谢君半生相护。

夏昱闭了眼,微颤的长睫下,泪如悲意,一瞬间由干涸而至决堤。


谢君半生相护,终我一世痴缠。



“下江南?”
木倏烁的副将闻言惊道:“这般又是作甚?!”

(这章是个小过度,还没完结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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