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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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春寒料峭》【中秋节】番外·花朝月夜 生子

番外 · 花朝月夜

中秋夜半,银蟾光满,正是秋风荐爽,丹桂飘香之际,一孩童在阁楼中就着漫天灿然烟火,抱着一块月饼吃得正欢,旁还立着一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忽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男子回头看去,却见来人蹙着眉,一手按揉着太阳穴,似是有些不适。男子一见便立刻迎上,只是那孩童却先他一步奔了过去,一头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爹爹抱!!”
                  
宣和朔午后本只是想小憩一下,却没想到再睁眼时天色已全黑了,也不见云焕和弘儿的影子。宣和朔想起白日里弘儿提起焰火的兴奋模样,料他们多半是在阁楼上,便自上了去,结果甫一上楼便见弘儿扑了过来,宣和朔赶紧蹲下伸臂将亲子抱进了怀里。不知是不是起身有些太快,宣和朔眼前微黑了一瞬。云焕觉察到了宣和朔些许不对劲,立刻上前欲把稚子拉回。
“你爹爹不太舒服,别去闹……”
云焕话说到一半,却被宣和朔转头横了一眼,只好把后半句话咽下去。弘儿得了空立刻搂住了宣和朔脖颈,格外郑重地道:“弘儿可一直等着爹爹没睡,爹爹你可不能食言!”
宣和朔还没应声,却听云焕道:“饼也吃了花也看了,快睡觉去罢,别再搅扰你爹爹了!”
“扰甚么,”宣和朔立刻皱眉道:“我不过是想小憩一下,你早就应叫我起来,却累得弘儿空等半宿。”
“今天晚上的烟花比上次元宵节的都好看!”想起烟花弘儿立刻兴奋道:“但是听说京中的烟花要比这里的好看得多,弘儿也想看看,爹爹见过…”
“弘儿!”
听见弘儿提及京中,云焕急急地开口喝止了他,弘儿本来正兴冲冲地问着,被云焕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便只怯生生地收了声,没再问下去。云焕正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却听宣和朔已开口道:
“见过,但并不好看。”宣和朔安慰性地揉了揉弘儿的脑袋,“这儿的焰火烟花才是最好的。”
见弘儿还是面有怯色,宣和朔又柔声道:
“别理他,爹爹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爹爹这就与你去。”
见宣和朔言语间俨然是向着幼子,云焕也只得无奈应了,他上前抬手敲了敲弘儿的脑门,轻斥道:“下来自己走,都多大了还让爹爹抱!”
“我就要爹爹抱着,偏不下来!”有了宣和朔撑腰,弘儿噘了嘴成心想顶云焕两句,但他亲近过了也知心疼宣和朔疲累,在宣和朔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便下了来,自己在头里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怎么忽然又头疼了…”
云焕知道宣和朔不愿在孩子面前露出任何不适之色,弘儿一走他便立刻上前揽住了脸色陡变的宣和朔,看着眉头拧得死紧的怀中人着实令他心疼不已,不由得开口劝道:“还是让医官来看看罢。”
“不用,”宣和朔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道:“就这几日忽然胸闷乏力得很,应是瞧那些文书闷的,出去见见风许就好了。”
“你偏就爱逞强,”云焕叹道:“我本来想弘儿等累了自然就愿意去睡了,你却又上来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以前又不是没疼过,哪里就娇气得门也不能出了。”宣和朔斥了云焕一句,也抬步下楼去:“‘追月’弘儿盼了好久,我总不能这个时候食言于他。”
“那先吃点什么罢,”云焕仍旧心疼道:“你中午就没动多少,晚上也还没吃。”
“没胃口,”宣和朔看见云焕担忧的眼神还是宽慰了他一句道:“没事,说不定等待奔累了回来就吃得下了。”
“嗯…”云焕终于点了头,看着宣和朔抱了弘儿上了马奔驰而去,便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北漠早有中秋“追月”的习俗,便是从月东升之时纵马向西奔行,直至明月西坠为止。自上次宣和朔偶然提起这件事,弘儿便一直盼望至今,偏要让宣和朔带他玩上一次,如今得偿所愿,旷野上尽是孩童兴奋的笑音叫声。云焕望着马背上的两人,也有些不自觉地想笑。
他的澈儿…终于不再是曾经那个终日惶惶不安的少年,只知道用利刃尖刺做甲,以冰覆面,极坚却是极脆,伤人…而更伤己……
                  
云焕正自感慨,却忽然听见那马蹄声似乎有些散乱,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云焕仍旧赶紧催马靠了过去。正这时却听弘儿声音不复方才的兴奋,反而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云焕一惊更甚,立刻撮唇打了个响亮的呼哨,那马原是驯养好的,听见呼哨便自奔缓而停了下来。云焕赶紧下马将宣和朔抱了下来,宣和朔此刻却站都站不住,捂着小腹直接便倒了下去,眼见宣和朔脸色苍白地倒在自己怀里,云焕心下凛栗不已,不由颤声道:“澈儿你如何?”
“不大对……”
宣和朔忍痛道:“小腹忽地疼得很…”
“我这就带你回去。”云焕轻吻了吻宣和朔的额头,幅度尽量小地抱着他跃上了马。转而对就快哭出来的弘儿道:“自己骑得了么?”
“嗯,”弘儿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爹爹怎么了…”
“没事,先回去再说。”云焕不敢再拖,便只宽慰他一句,而后道:“你跟紧了我,别慢我两个马身以上。”
                  
即便是到了医官面前,云焕将宣和朔放在榻上后仍是一直搂着宣和朔不放开。而那医官问话诊脉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了“病因”,却着实令两人吃了一惊。
“什么?”云焕立刻紧皱了眉头:“你说澈儿怀孕了?!”
“三月余……”
疼痛暂缓,宣和朔也不由惊讶道:“那我怎…一直无甚感觉?”
“胎有男女,则成有迟速。”那医官道:“阴性为迟,王爷此次所怀大抵是个女胎。”
“那此次…可伤了胎儿么?”
宣和朔刻意忽略了云焕瞬间布满了重重忧虑的面孔,向医官问道。
“王爷这一胎怀相很好,只消日后好好休养,按时服药,便无甚大碍。”
那医官又絮絮了几句方才退了出去,云焕握紧了宣和朔的手,隔了良久才叹道:“澈儿…是我那日不好……以后我绝不再碰酒了。”
“不怨你,”宣和朔靠在云焕身上,轻抚着还有些余痛的小腹,“那日我也醉了……”
“可这一次就……”云焕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只道:“澈儿…你当真想要么…”
“不然呢?”宣和朔挑眉,冷声道:“你想要我打了它?”
“自然不是……”云焕说了这一句后便好半天没言语,宣和朔不耐道:“你从前不是果决利锐得很么?怎地年龄大了反倒这么优柔寡断起来。”
“从前我果决是因为无所畏,可如今…”
云焕坐到了宣和朔面前,那只紧紧握着宣和朔的手同他的声音一般颤抖不已。
“一想起你上次生产时…我便畏得很……”云焕说道:“澈儿,我实是不愿你再受那份苦。”
“如今弘儿都会骑马了,你还记这做甚。”宣和朔叹了口气,他也不是毫不惧怕,只是这是与他和云焕血脉相连的亲骨肉,他从前割舍不下,如今也一般割舍不下……
“映辉,我从来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若是这孩子令你再陷险境,我宁可不…”
“不许胡说!”宣和朔打断了云焕的话,郑重道:“既是中秋月圆得知的,我也定会给你一个儿女双全!”
宣和朔正说着,抬头看见弘儿躲在屏风后只探了个小脑袋却不敢过来,发现自己看见他了才慢慢走了出来,带着满脸泪痕低着头哽咽道:“都是弘儿不好…弘儿下次绝对不缠着爹爹出去了……”
宣和朔见亲子这幅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立刻便要起身,却被云焕按住了,他只好看着云焕把弘儿抱过来再安慰道:“弘儿没错,爹爹什么事都没有,”宣和朔将弘儿的小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小腹上,“是弘儿就要多个妹妹了。”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弘儿立刻睁大了眼睛满是惊喜与好奇地不住问这问那。
云焕看着眼前容色甚欢的一大一小的两人,心下忽地也生出几分释然。
无论出什么事…自己尽力守着他们便是。
                  
“愣着作甚?”
云焕的思绪被宣和朔打断,却见宣和朔挑眉道:
“这次你可得给我好好想个名字出来!”
云焕久久地看着宣和朔,看着那早已被他刻入心肺骨髓的眉眼面容,终是忍不住莞尔一笑。
”好。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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