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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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云山长,远山乱,晓山青》(四) 老夫老妻的日常拌嘴干架生娃

“将军不是说了日后山高水长,再不来寻我了么?”

夏昱独自立在山头,仰了头看凌空皎月逐渐隐去身形,已是备好了去迎那初生旭阳。夏昱眉宇舒展,张口却是微扬了语调。
“……却又怎地反悔得这般快?”

夏昱戴上了斗篷的兜帽,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也没回头。

“还胡言么。”

木倏烁登上了山头,在夏昱身后隔了尺许,声音依旧咬得生硬:“我生气是要你悔改,不是要弃你于不顾。”

“悔改什么?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么?”

山头上的风还是冲了些,夏昱顾及腹中血肉,没再硬撑着迎风而立,侧了侧身子扯紧领口,撇了嘴撒着娇,却是一幅小儿家的情态。

“将军既不爱听,大可不听,何必再巴巴地过来…当我好欺负么?”

言语一落,夏昱忽而明白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口吐这般软语娇言…

他脸上神色未变,心中却忍不住苦笑。

虚言欺人之时,粉饰太平之时,还有……为了其他目的而演戏之时……

     

“奕儿…”

木倏烁闻言缓和了神色,眼见夏昱脸上虽是笑意更甚,可那俏生生地立在山头上的人儿却是遮不住地单薄憔悴,唇上都快瞧不出血色来。初秋的风已然带上了些凉意,木倏烁心下终是怜爱胜过了旁的心思,站到夏昱身前给他挡着风,又卸了外袍给他披上,虽然斗篷外 再罩了衣袍瞧着有些奇怪,但其上温热地带着木倏烁的气息无疑令夏昱安心了许多。

“夕哥哥气消得好快。”

夏昱又将木倏烁的外袍往身前拉了拉,虽然两人至幼算起相伴已有数十年,可他对这份气息的贪恋却丝毫也未减。

“我又是哪里忍心与你生气了?”

木倏烁去拉夏昱的手,触手却是冰冷一片,木倏烁索性便将两只手一并拉过来放在手心里暖着。

“难受了也不说,病了也不言,仗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底子就胡来,我还不生气,岂非由得你这般作践自己?你可想想,若我也对你谎报了军情,只以那极小的胜率去拼杀,使的全是以命相搏的招数,你心里可气不气?”

“这又是又是什么混账话!”夏昱登时便急,伸了手就去捂木倏烁的嘴。他心知战场上一切瞬息万变,就算先前胜率极大也有可能一瞬之间全然逆转,到时候就算不想以命相搏也不得不如此舍了命去,这可比自己的那些事更人力难以扭转,夏昱心底本就埋着这一根触之既痛的刺,现下木倏烁这般明明白白的说出口,无疑又是在这刺上又多加了一记重击。

“你当我不敢把你囚在宫里么!你若有此心…若有此心…呃……”

夏昱猛地抽回手按住了左胸,他惶急之下胸腔里绞痛又起,若非木倏烁拉着,脚下退了一步险些站也站不住。

“好了好了,是我说重了……”

眼见夏昱拧眉沈痛的模样,木倏烁再有什么不满也都化作了心疼,将人揽在了怀里给他顺着气。

“奕儿这几日心情不好…气气我也没什么,是我不该把话说的重了。”

“可那般自轻自贱之语,如何不令我心焦恼火?”

见怀中人渐缓了痛楚,吸了气正要开口,木倏烁又赶在前面道: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仍是走不出摄政王的阴影,仍是故步自封,把自己锁在了泥潭深沼,自觉以身脏污,配不上世间一切美好之物。”

“甚至包括我,包括辉儿……对么?”

“夕哥哥……”

夏昱抬头,眼中微露了诧异之色。木倏烁笑道:

“七年了,还当我看不懂你的心思么?”

“嗯……”

夏昱站的久了只觉腰上酸得难受,索性低了头倚在木倏烁颈侧。木倏烁又续道:

“我总想着要说什么给你宽心,可总也想不出…”…

“想了这许多年,总算想出来几句话,可你也知道我笨嘴拙舌的,大抵也说不明白……”

木倏烁叹了口气,侧脸挨上了夏昱的额发。

“奕儿,这时间万人万心,千人千面,何人不是心存漆墨,何人不是手染脏污?”

“就比如这将军兵士,即便是忠心为国,最后拼得了战功赫赫青史留名,那于他国而言,便是杀人夺地的罗刹恶鬼…再比如堂上高谈阔论的文人书生,无论再如何怀揣着大公无私地献计献策,也免不了去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去满足更多人的利益。即便是再手中无权的平民百姓,也会有谋利私心。何谓受人爱戴?那便被满足利益的人多了,盖过了那些失却利益的不满之声。而何又谓之受人唾骂?同样也只是因为利益受损者的声音盖过了那些得利之人。可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令每一个人都得利…”

“这世上的黑污原是除不去消不尽的,除非要这世上众人都做了傻子痴儿,怕才有一分纯净可言。”

“夕哥哥竟有一天也会讲这种道理了。”

夏昱轻笑了一声,却听木倏烁仍郑重道:“这其中诸般若真要我想,我也想不通,但我只觉得这世间原不存在纯净无污之人,若是有个人令人觉得他纯净无污,若非是天生心智有缺,便是刻意藏了自己的那些私心去。若这般辩下去,那当真是无论做什么都不对,那既然如此…奕儿……”

木倏烁侧过头亲吻上了夏昱的脸颊。

“世上没有哪个人完美无瑕的,你不必为之自卑,更不必…躲着辉儿……”

“我……”

“你是他亲生的爹爹…就算平日里不能想旁的孩童那般与你嬉闹,他也想得你一个拥抱,得你一份爱怜……”

“嗯……”

矮了木倏烁半个头的夏昱靠在他胸前叹了口气,抬了手缓缓揉着小腹。夏昱虽然眼下夏昱所想的并非此事,但木倏烁的话着实道出了他心里的迷茫无措,而且日后恐怕还要再添上两个小的……

到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不…换言之,此刻就更得这般做……

      

“夕哥哥…”

“你总是…待我这般好……”

夏昱抬头看向木倏烁的眸子,璨然一笑。

“那归途上,便让辉儿与我共乘一车罢。”

木倏烁刚想答应,张了口忽地又停了下来。

“不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旁的安排?”

木倏烁眯了眯眼,双手按住了夏昱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

“奕儿,你和我说实话,出什么事了。”

夏昱见夏昱眼神微有闪躲,木倏烁更重了些语气道:

“别顾左右而言他,也莫再用谎话遮掩。若不说清楚,我就在这,什么也不许你做。”

“没什么,你想的多了…”

“我不该想得多么?”木倏烁道:“若这七年过去,我还一如既往地只等着你言语,只等着你来唤我,而不懂得多想不懂得主动回护你,万事都教你一个人承担…那我可也太不长进了!”

夏昱真没想到木倏烁竟会这般敏锐,抿了嘴不言语,然而还未等他想出什么话来掩饰,木倏烁却又道:

“奕儿,如今已不是当年了。”

“也…依赖我一些…好不好?”

       

不长进…

夏昱看向木倏烁,看向他眼中与担心,心下忽而清明了。

当每个人都往前迈了步子,都在不同的道路上行进而去,只有自己还固守在原来的阴影里自怨自怜…

这七年来不长进的那个人…原是自己罢……

那他现今…是不是也该迈上一步呢……

      

“夕哥哥…”

夏昱攀上了木倏烁的脖颈,贴上了他的耳边,唇齿开合,温热轻缓气息仿佛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第一次吐露情语……

“我怀孕了…”

     

(七年过去了大家都要成长呢~~)

(关于端午的番外去哪了……答案就是卡车上并且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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