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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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生】《昱昱生辉》(八)不解风情将军攻×傲娇腹黑小皇帝受

(今天的字数还是挺多的…)

八 · 暂安

少年转身抛却了方才冷漠的威严模样,推开了门窗向着那已看不到的身影遥望,深吸了气似乎还嗅得到蜜糖的甜香,只是踏出了步子也再不得携手相将,再轻微的寒风也将人摧断了肝肠。耳边虫鸣一般地不住嗡嗡作响,面容指尖都瞬间灰败发凉,眼前黑暗不住地涌上,似乎在不住提醒着他一切都只不过是一梦黄粱。少年抬手紧攥了胸口的衣服,却终是再抵不住那越发剧烈的绞痛而弯下了脊梁,明明是那般飞羽似的单薄身躯,倒下时却也响彻了空廊。

“夕哥哥夕哥哥!我还要一块!”满是稚气的孩童高举了手,却无奈矮了面前的人一头,无论他如何踮脚蹦跳着也碰不到。

“不行,你吃多了糖就又该用不下晚膳了,大殿下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木倏烁摇头道:“再下次可就不许我带你出来玩了。”

“那才更好,”夏昱噘着嘴转了头过去,“每次都拿了糖却不让吃,你这般坏,我才不要见你。反正宫里也不是没有好吃的糕点!”

“那…”木倏烁挠着脑袋犯了难,终是伸了手又将花糖递了过去。

“要不…就再吃一块?”

“夕哥哥,我们以后住到江南去好不好!”夏昱坐在一旁看着木倏烁拿着木片杂草搭起的齐腰高的木草房子,欢快道:“我们就在江边搭一个小木房子,到时候我们出门便是江水,目及便是莲池,还要养很多小鸭子,就是黄澄澄的那种!到时候在水上撑竹筏来去,那竹筏走到哪里,鸭子们便跟着游到哪里,就这样团团围着,”夏昱一遍说一遍兴奋地比划着:“然后到了冬天还可以取了鸭绒做衣,听说鸭绒可暖融的紧!”

木倏烁只笑着听他的异想天开,然后突然抬头问到:“奕儿要不要听个故事?”

“什么?”方才还兴致勃勃的孩童看着坏笑的木倏烁,忽然反应了过来:“我知道啦…你又要说那个‘何不食肉糜’的事了是不是……”夏昱也知道自己又想得天真了,但嘴上非要顶一句回去:“我就只想一想还不行么?”

说了这一句还嫌不够,又赌气地道:“以后定要要让皇兄给我府中的池塘里养满鸭子,然后让你对着它们讲那些大道理,看看是它们吵还是你吵。”

明明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幅乖巧懂事的小殿下却总会在面对着木倏烁时变得娇蛮任性起来,甚至言语间下意识地就把面前的人放到了自己的府里去。侍从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木倏烁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日后封王建府,我又不在你府中,怎么与鸭子们对吵啊?”

似是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刚刚还在赌气的孩童顿时惊惶起来,急得他立刻拉住了木倏烁的手,哽咽:

“你不…陪着我么……”

看见夏昱通红了的眼眶,豆大的泪水就要溢出来,木倏烁慌慌忙忙地去找巾帕给他擦眼泪。

“奕儿不哭不哭,夕哥哥当然会陪着你…一直都陪着你……”

“夕哥哥,我们也去求个签好不好,”

夏昱拉扯着木倏烁到了铺子前,摇出的签子上刻着一联话:

“倏烁夕星流,昱奕朝露团……”

再抬起的眸子里已带了几分迷茫。

“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倏烁夕星流,昱奕朝露团。

粲粲乌有停,泫泫岂暂安……

岂暂安……

刚刚开始褪去稚气的少年却已被血色浸透了双眼,攥紧了身边人的手再也不愿放开。

“夕哥哥,我只有你了。”

可即便他再不愿放开,再不愿失去,那份温暖与依靠却仍是如流沙般倾泻,那些往昔的美好相互交织杂糅在一起,在他眼前如群星闪烁般忽明忽暗,最后皆似朝露般遇阳则化…一点点湮灭在眼前。

夏昱睁开了眼睛,再熟悉不过的帐帘慢慢凝实在眼前,耳边传来内侍的惊喜:

“陛下,您终于醒了!”

“嗯…”夏昱伸手按揉着仍有些钝痛的心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颤抖:

“将军…走了么…”

“走了。”

“辉儿呢…”

“也带走了。”

“嗯…下去罢……”

夏昱重又闭上眼,遮盖了那双眸子中的所有情绪。一直站在一旁的蓝淮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是故意让他听到那番话的,”

蓝淮想起方才夏昱说的那番什么棋子棋手的话来,他先前还不甚明白,但此刻已然自知方才自以为做了棋手的时候,又被夏昱当做了棋子利用了一遍。

只是…为什么?

蓝淮隔眼前尽是方才他按着胸口濒死的情状,即便此刻隔着帷幔也能想象得到其中那人心若刀绞的痛楚,暂时不论是何目的,蓝淮到底是不愿夏昱便这般因心疾而亡,可眼下虽然是将人救了回来,念及方才的凶险,蓝淮心底仍是止不住地后怕。

“为什么……”

“诸事已毕,为什么还重要么。”

夏昱依旧阖着眼,答得冷淡。

“陛下不是想要我的忠诚么?”蓝淮道:“确实如陛下所知,青灵门有这般规矩,我可以奉上我的忠诚,只是规矩里道的相互信任,便是要无所隐瞒。”

蓝淮说完,静静的等待着床榻上的人言语。可耳边却只听见了一阵一阵衣料摩挲的窸窣之声,良久之后,那帐帘中才传出了声音,只是那言缓声低,气力却是比方才还弱了几分。

“因为朕是皇帝,是天下百姓的君主,受万民供养,至少也当还他们一份庇护。”

虽然气力衰微,却丝毫不影响少年的言语中的坚韧。

“摄政王暴政,天底下如你这般失却至亲、心怀怨恨或是痛不欲生之人不知有多少…只是他们大多都没有能力、没有手段、更没有胆量去报仇…”

“…他们只能被皇权死死地压迫剥削,直至碾碎成泥,可却连一声呻吟都传不到上位者的耳中……”

“摄政王肆意妄为了多少年,最后扔下来了这般一个烂摊子,偏偏朕还得费尽心机地去抢…”

夏昱想笑上一声,可到了喉咙里却因为一时气促而化作了咳喘。

“可我救不了所有人,你也救不了,谁都救不了。”

“天下如此,时事如此,我总有看不见的东西,太阳总有照不到的地方。”

“那我就只能尽量保证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理智而清醒的,绝非一时感情用事,或是被人拿捏了软肋而不得已为之……”

“而谁阻我如此…便是我为政之敌……”

“那敌人…怎么可能不除呢……”

夏昱一字一词都说的冰冷,只是那冰冷冻伤的却是自己的心。

“此后…他活,我不为他欢喜,他死,我不为他悲戚。”

“从此我们再无半分牵系。亦…再没有可被拿捏的软肋……”

一颗心剔除去悲喜,独留一份治世清明。

“如此,才能为君。”

“那若是…我并没有问那句话……”

蓝淮皱眉道:“岂非…太过巧合……”

“朕要你问,自然就有千百种办法让你开口,不花这十几个月的功夫了解你的脾性,朕可不会轻言看重。”

夏昱道:“就如同朕能推得翻摄政王,拿得了大权,或许看上去侥幸,听上去幸运,可朕就是做得到”

夏昱轻笑了一声,可笑声中却殊无欢意。

“朕要做的事,每一件都做的到。”

“那么……”

夏昱挑起了帘子,一双利目扫向蓝淮,一如既往地带着七分冰冷威严,却有三分饰痛的戏谑。

“这样的朕,可得到你的忠诚么?”

“我…”

蓝淮不由得退了一步,他听着夏昱的这般狠决之态不由得越发心惊,这个看似刚至而立之年的少年天子,却带着一股似是冲锋在即的决绝之气,仿佛时时刻刻都是足行刀尖、履抵薄冰,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放手一搏,稍有差错便是此命休矣。

可他…还偏偏不错……

不错…却是因为他将那每个人都收不住的真情流露、每个人都会犯的错…变作了通往他目的道路上的一部分……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却是更狠……

蓝淮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个遮蔽了真心,由暖而至寒;一个修饰了样貌,由衰而至少,可那其下却是同样的血海深仇,相当的惘顾生死…甚至…一般的孑然一身……

这倒是…极符了自己……

“臣…”

一句称臣至此才终于涵了俯首听命,而那或是大仇有望得报的兴奋,或是终得其主的喜悦,或是威慑下的心惊,都令蓝淮再开口时带上了颤音。

“自当奉上忠心……”

(还没完结的~~日常求小红心小蓝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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